《人皮唐卡》 第2章 在线阅读
我妈抢回了我妹妹，但是答应其他男人玩我妹妹少交钱。
半夜，我妈弓着背。
在水龙头下，清洗自己的舌头。
她常年画唐卡，舌苔上已经上了一层层厚厚的颜料藓。
月光下，她的脸色格外渗人，几个男人闯进来。
“你家的人皮唐卡呢，我要…”
“几天不吃就想着，滋味真的好。”
我妈谄媚地笑着，“交钱，老价格，嘿嘿嘿。”
几张钱从我妈油腻的手指间穿过，大腹便便的男人笑着朝着我家的柴房走去。
我悄悄走下去，趁我妈消失不见。
柴房面前灯忽闪忽闪，一双手按在我肩膀。
“你在干嘛？”
我吓出冷汗，颤颤巍巍：“我尿急。”
我妈浑浊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嘴角下瘪。
“别靠经柴房，打扰你妹的生意。”
我点点头往厕所走，回头我妈又没了影子。
我靠近柴房，破碎的窗户纸闪出光。
“撅高点，他们说你用不坏，那我就使劲儿了哦。”
“哈哈，真带劲儿。”
几个男人伏在我妹的身上，我妹妹的曲线随着流光的颜色一动一动，偏偏皮肉又像一张纸一样薄。
我妹像蛇一样爬到那些男人的身上。
那些男人嘴大张，一瞬间脸色由紫转黑，倒在地上。
我妹妹吸食了一溜溜的黄气，我姐身上的颜料愈加鲜艳，而脸上的皮开始慢慢脱落。
一股香气蔓延开来。
我妹妹之前纯真可爱，从来不会这样的。
忽然，她的眼神一闪，朝着窗户而来。
“谁呀？”
冷风在我脖子上打转，好像有人朝着我的脖子吹气一样。
我妹妹是不是已经变成怪物了啊？
她会不会伤害我啊。
一双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张美艳而苍白的脸贴上我的脸，她嘴里咯吱咯吱地咬着什么东西。
“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的舌头上也有一层厚厚的颜料舌苔，连整齐的牙齿都长满了金光闪闪的颜料。
我颤颤巍巍：“我没事儿，妹妹你.继续吧，我什么都没看到。”
“呵。姐姐怎么会都没看到呢，姐姐我好痛苦啊，你想办法好不好。”
她拿着一支小毛笔，卡住我的舌头，在我舌头上轻扫。
唾液挤满我的口腔，想要吞咽却不得，被凝视的痛苦一拥而上。
“我会想办法的。”
大早上，几个男人和没事儿人一样提上裤子离开。
嘴里砸吧砸吧回味：
“你家的人皮唐卡味道真不错！”
“就是太累了，我回去休息再来！”
我妈刚开门，对门就泼了一盆水差点没见到我们身上。
周婶儿阴阳怪气：“大早上的真是晦气。又在卖女儿了。”
我妈梗着脖子回怼：
“呸！不像某些人的儿子天天除了赌博什么不会。”
这话算是插到周婶儿的肺管子上了，但是今天周婶儿却开心地炫耀她的镯子。
“哎呀，这儿子好不好别人不知道，只是我手上的金镯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周婶儿得意地扬长脖子，“怎么的？刘寡妇，你儿子没给你买吗？”
“哦，我忘了，你只有两个会卖的女儿，和一个瘦弱快死的儿子。”
周婶儿扬长而去，而我妈脸色黝黑。
她关上门，疯狂地挥舞锤子，碾碎了坚硬的石头。
直到盆里的粉末已经很细很细，但是我妈红着眼依旧碾着。
我弟弟在客厅撕坏了许多唐卡，我妈动容一些，狠狠剜了我一眼。
将碾颜料这件事交给我。
我妈温柔地哄着我弟弟，那样温柔的神色一丝一毫都不会分给我和妹妹。
夜半，我妈提着一盏灯，跪在画像面前描摹唐卡。
她的腰弯得像一只烫熟的虾米，她用舌头装颜料。
我问她，她却说：
“世界上没有什么容器比舌头更柔软，只有用舌头，佛陀才能知道我的真心。”
舌头，是最接近良心的地方。
传说佛陀会检查人的舌头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心。
妈妈，你欺骗了佛陀。
第二天，我妈宣布要在全村画人皮唐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