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要杀谁？》 第4章 在线阅读
08
看着眼前，昨晚我才安抚了她大半夜的岳纯。
她指着我，对旁边的蒋哥说道：“她想逃跑，她说她想带着我一起逃。”
“你想逃？”蒋哥阴沉沉的死死盯着我。
程皓如鹰一般紧紧盯着我。
嘴巴的口型是，让我撒谎。
我轻笑一声：“安慰疯子的话而已，这你也信？如果没有说错的话，岳纯已经疯了。”
“比起你说的，我更相信测谎仪器，如果你不敢测，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当然知道，我根本过不了测谎仪。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他，怎么可能想真心加入他的组织。
蒋哥拿出一个手表，我看着眼熟，这不是程皓之前戴过带有微型摄像头和录音功能的手表。
他之前就在旅馆，小声提醒我小心岳纯。
“你的手表落在云南的旅馆了，下次可别这样丢三落四了。”蒋哥把手表扔给程皓。
蒋哥将岳纯和程皓驱散走，独留我跟他呆在房内。
他突然对我说：“我猜测程皓是卧底，你知道有什么办法测出来吗？”
我睫毛微颤，面色恰如其分的惊讶。
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程皓，哪怕只是猜测他是卧底，但即使白纸上粘了一点污点，还是会立刻被宣判死亡。
现在不是蒋哥死，就一定是程皓死。
“一周之内，我会帮你查出程皓的身份，并且让他吐出他的同伙，包括其他信息。”
蒋哥赞赏的看着我：“不错不错啊！虽然起初十分惊慌，但能迅速镇定下来，并且目的明确，你有一颗十分清醒的头脑，难怪会被她夸赞。”
“她是谁？”
“在这之前，你还想先过了测谎仪再说吧！”蒋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蒋哥离开，岳纯走了进来。
我一把扑过来，抓起她的衣领就摇了起来，向她吼道。
“我为了你，加入了这个组织，你就这么对我？”
岳纯痴痴笑道：“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哈哈……坏人都会有报应的！”
我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我抱着头蹲了下来。
“我到底特么的是谁？我要杀掉谁？然后去自杀？”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中午我去找了程皓，不确定他是否是卧底，但我在这里根本没有帮我的人，我别无选择。
“蒋哥已经怀疑你的卧底身份了。”
“我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吗？”程皓很镇定。
“你弄得到镇定剂？”我问道。
“你想用镇定剂来躲过测谎仪的测试？但如果他问你，我是不是卧底，你如果回答我不是，那我们俩都完了。”
“……容我再思考一下。”
……
我注射了镇定剂后，下午就被蒋哥带去测测谎仪。
我坐在那里，他站着我旁边，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房间里全是他吐出的烟味。
我突然想到用什么杀死他的办法了。
就用他口中的烟。
他问我道：“你是不是想从这里逃出去？”
我借着镇定剂，平稳吐字道：“不是。”
“你知道程皓是卧底吗？”
我心脏直跳，如果是回答这件事，就算有镇定剂的作用，也不能压下说慌时的心跳加速。
我正要说些什么。
蒋哥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不用测了，我知道程皓就是卧底。”
如此确定，看来是已经掌握了证据。
他现在告诉我这些，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下一句便是“你替我杀了程皓，那么，你就能彻底加入我们，我们对待不是同伙的人，一向心狠手辣。”
我听出来，他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亲手杀掉程皓，那就是他同伙，蒋哥对待不是他同伙的人，结果不外乎一个死字。
“好，给我一些医疗器械，一周内，程皓必死，并且在此之前，我会套出他的同伙，和一系列信息。”
09
蒋哥手夹着烟大喊一声：“好！就一周，你是想用什么办法杀程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扯着嘴角笑。
晚上的时候，我趁着月色，去找了程皓。
我必须争分夺秒的利用时间，如今的我，是去杀程皓，否则我自己就会死。蒋哥就算知道我的行为，也不会管。
“程皓，你知道蒋哥烟的来源吗？他一天吸的烟不少吧！”
“他的烟都会集体放入一件房间里，被小心保管，他一天至少也会吸入两包烟。”
“我知道了，多谢。”
我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程皓，我用大量的水银灌入蒋哥长期爱吸的烟心里，只要蒋哥抽过量，便会被晕倒，当然，唯一的一点遗漏便是，如何让他倒地后，无人发现转而去救治他。
“你还知道些什么？能都告诉我吗？”
程皓犹豫。
“你一定知道，我以前发生了什么？遗忘了什么对不对？”我扯着他衣领摇晃。
程皓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好好想想，你以前发生的一切，都会想起来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程皓沉默没有多久：“你以前确实是一个杀手，是一个刽子手。”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
程皓接着道：“失忆后的你，十分善良，但在你失忆前，你确实不是好人。你没发现这里很熟悉吗？你根本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会的。”我向后退了一步，“所以你引导我来这里，是想我救下这些可怜的女孩吗？你在利用我？你欺骗了以前的我五年。”我的心酸疼，明明我没有关于程皓的记忆，但还是止不住拼了性命选择去保护他。
可他呢！一直以来都是在欺骗我，利用我。
我救了这些女孩，可谁又能来救我？
我一定要杀了谁？才能去死。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程皓还想说什么：“温琦……”
我转身就离开了，不想再听下去。
“那些女孩，我会救，你满意了吧！”
次日，我向蒋哥要来他抽的一包烟，他以为我要用烟去杀死程皓，欣然将烟给了我，顺带还甩给我一把打火机。
“吸烟，怎么能没有打火机呢！”
我笑纳。
这几天，我都泡在了实验室里，研究提取水银。提取了大量水银后，烟心里灌满了百分之九十的水银。
又向蒋哥讨要了一批烟，答应他明天之内就能做出结果。
他都答应，没有说什么。
当天晚上，趁着守卫松懈，我偷偷进了放有蒋哥烟物的房间。
将罐有水银的烟放在里面。
第二天，我就被蒋哥带到放烟物的地方，他独自跟我一起，关好了大门。
我有些紧张。
蒋哥看着我笑了：“温琦，你昨天晚上进这个房间干什么？”
“我烟不够用了，原本想着明天之前给你拿出结果，但你已经休息了，怕打扰你，所以我就偷偷进房间拿烟。”
蒋哥笑得十分得意：“这房间里有摄像头，我将你放置的那些烟，让那些女孩子拿到另一个房间点燃，你猜怎么着？其中一女孩直接中毒倒地死了！他们查出烟里有大量的水银。”
我暴露了，我神色十分慌张。
蒋哥拍了拍我的脸安慰道：“别怕别怕，在你恢复记忆之前，蒋哥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以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组织的高层里是不是有我的母亲张媛？”
这两个问题是我迫切想知道。
“不错，你母亲确实是组织高层的头目，是听程皓讲的吧！呵呵……怎么？很惊讶吧！哈哈……”
“我确实很惊讶。”我止不住颤抖，很难想像对我如此温柔善良的母亲居然还有这一面。
“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做？”我紧紧盯着蒋哥。
“想当初你妈可是创办这个集团几个头目之一呢！我的心狠恶毒可不及你妈万分。你妈负责东部你们国内的运输线。”
“如果我挣扎，不来这里，报警逃走的话，是不是母亲就会杀掉我？”我希望得到的答应是否定。
面对我的期许，蒋哥直接无情打碎，让我直面现实。
“你妈说的，如果你敢报警逃跑，让我们的人直接解决你。”
我瞪大了眼：“她是我的母亲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蒋哥指了脑子。
“你妈从一开始就是组织里的人，但她却突然跟着一个男人搞在一起还怀了孩子，你说组织里的人会放过她吗？”
“我不懂，这跟你指的脑子什么关系？”
“她有遗传性的阿尔兹海默症，她在一次做任务中，什么都不记得了，跟着一个男人回了家，那个男人便是你父亲，而你温琦，也有你母亲的这个遗传病。”
“所以我们必须将你带回来，重新让你恢复记忆，变回以前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我还是一个工具，程皓和岳纯惧怕我恢复记忆，却要利用我如今的善意帮他们救那些女孩，母亲这边却想我恢复记忆，将我变成杀人工具。
我笑到后面笑出了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蒋哥拿出一根烟咬在嘴上，我转身往装有打火机收集箱里拿出打火机。
将打火机递给蒋哥。
蒋哥稍微一犹豫：“我能相信你吗？温琦。”
我温和笑笑，“你不是检查了这里所有的烟吗？”
蒋哥有些不放心：“你给我点打火机。”
“好。”
我点开打火机，屋内的空气里瞬间冒出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我将身上的防毒面罩戴在身上，漫不经心点着打火机。
蒋哥大口呼着气，十分不顺畅，脸色发红，躬着身子，抱着头身体颤抖，不停呕吐。
这个中体型打火机，被我装了百分之九十八的水银。如果一直点着，燃烧里面的水银，足够将一个成年人毒死。
这是我想到的第二个的备用方案，如何蒋哥发现了烟有问题，那就用他之前随手扔我的打火机了结他。
蒋哥只给了我一个打火机，那天，我进房间，将所有带有水银心的烟放进去，同时也将只有我能找得到记号标记的打火机借着烟一股脑扔进去。
他们只检测了烟，却不会想到，我连打火机也动了手脚，他们一定会将打火机放回原位，我只需要去找出来便可以接下来的计划。
我点着打火机，一脚蹬到蒋哥腹部上，他眼白往上翻，口吐白沫倒地。
“求你放过我……”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你居然自大到独自跟我呆在一个房间，你笃定我无法跟你正面对抗，你该死！”
蒋哥卡着自己的脖子，脸上的青经凸起。
“救我……我告诉你……你的过去。”
我停止点燃打火机，一脚踢在蒋哥身上。
“我可以救你，但你要告诉我失忆前的事？”
蒋哥一副要昏厥般，不停呕吐。
“你以前是我们组织的人，大家都称你为二把手……咳咳……你母亲在找回记忆后，就将你带来了组织，但她却在出任务时，又忘记一切，回家去后，最近才恢复记忆找回来……组织里的人已经很不满意她了……哈哈哈你和你母亲注定母子相残！”
我一脚踢过去，点燃打火机。
“你说过，你会救我的。”蒋哥呼吸更加变粗，眼眶冒血丝，快要窒息而死。
“我现在反悔了，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活在这世上！”
我继续点着打火机，甚至拿出，怀里装有的水银心的烟，一把把点燃烟，空气中的水银燃烧的气味越来越重。
我就这样看着蒋哥从剧烈挣扎到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
我仿佛看到了周围死去女孩的灵魂得到了解脱。她们都在看着蒋哥的死。
十几分钟后，我点燃了屋内的烟，在屋外的人快要撞进来时，收起了防毒面具，倒在地上。
吸入了少量的烟毒。
我感受到他们撞门进来，我被人抱起了，我知道抱我的人一定是程皓。
我被带走，被洗胃等一系列治疗。
当我醒过来时，便看到守在我旁边的程皓。
他脸色有些苍白，扶着胃部。
“抱歉，我不能再陪你了，你母亲来这里了。”
“蒋哥死了，你母亲需要立威，她一定会更加急迫的想要我的命。让我背下杀蒋哥的罪责。”
“你不能留在这里，快逃。”我语气急切道。
“从我做卧底的第一天开始，就想到了这样的结局。不用为我担忧。”程皓轻笑摇头。
“你母亲手中有一种药，能让人说真话，我不能暴露其他信息，抱歉！我已经吃了自己调配的巴比妥酸盐。”
这时，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开门冲进来，将程皓拉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