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将我指给小皇帝为后,人人都说我只是用来羞辱小皇帝的可怜儿。
我嫁进皇宫的时候,那小皇帝板着一张面如冠玉的脸,“朕有心上人,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若识趣,便好自为之。”
我柔顺点头,答应了他一年后自请下堂的要求。
我知道,他与那位名动京城的丞相府千金早已互许情谊。
后来小皇帝为子民征战沙场,再回来时我将和离书递给他。
他却红了眼死活不肯签。
我思索片刻,猜测小皇帝是觉得和离书拂了他的面子,于是开口道,“陛下,其实休书臣妾也可以接受,只是日后改嫁或许有些困难?”
话音刚落,小皇帝哭了。
元长安被推进新房时,我已经自己挑了盖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红烛摇曳下,我看清了他的相貌。
他生得俊美无双,那身合身的红衣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却也衬得他脸色更加难看。
见到我的举动,他对我的第一句话便是,「朕以为崔家的女儿会是知礼得体的。」
他声音淡淡的,清朗中带着一丝责备。
我垂下眼帘,柔声道:「我知道陛下不喜欢我,陛下放心,我也是识趣的。」
闻言,他眉间微蹙,毫不掩饰地说:「朕有心上人,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若是识趣,便好自为之,这一年里你会是朕的皇后,但朕不会碰你,你也不必费尽心思讨朕欢心,一年后你再自请下堂,朕还你自由,也会给你些金银细软,你便也能给自己留些颜面。」
我微微颔首,「臣妾明白。」
我知道,元长安真正喜欢的人是丞相府的千金,姜宛兮。
元长安看着我柔顺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闷,但我如此识相,他又实在挑不出毛病,只好板着脸不再说话。
我起身绕过元长安,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给他。
他看着酒,没接,仿佛在犹豫。
「陛下,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我轻声提醒。
他赌气地看了我一眼,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随之喝下了手中的酒。
合卺酒是苦的,但我第一次喝酒,却觉得苦中带着莫名的甜味。
喝完了酒,元长安转身就走,仿佛一刻也不愿与我多待。
我关上房门,自己剥了几颗花生桂圆,吃完便就寝了。
翌日一早,我便醒了,宫女们进来服侍我梳洗更衣。
在穿衣时,几个宫女用余光瞟向我,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我察觉到了,轻轻推开她们,自己整理衣衫,「陛下行不行,你们应该去问他,而不是看我。」
我声音很轻,却让宫女们吓得跪了一地。
我看了她们一眼,语气平静,「都起来吧。」
说罢,我抬步向外走去。
今日是我与元长安大婚的第二天,按照规矩,是要去向太后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