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5岁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我面前,眼泪纵横,“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孩子。”
这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拉着我让我跟他走,我看着这个疯魔般的陌生男人,吓得怔住。
这时,我养父——那个我叫了十五年的“爸”,正好进门。一见这场景,他脸色铁青,二话不说,抄起旁边的凳子就要往那男人身上招呼。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场面乱成一团。
我站在中间,一边是我恨了十五年的“亲人”;另一个,则是素未谋面,眼神里满是对我的疼惜与怜悯的陌生人。
“你自己选吧,跟谁走?”养父喘着粗气,停下打斗,目光如炬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威胁。
亲生父亲此时的出现让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线生机。
奶奶看到家里发生的事,顿时明白了一切,对我的称呼从“胜男”又变成了“小兔崽子”,再变成了“扫把星”,最后变成了“野种”。
我选择了离开。
我决定放下仇恨,和这里的一切断绝联系,开始新生活。
张文福听到我的回答后昏倒在地,奶奶扑在他身上哭嚎,“小兔崽子真会伪装,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大狐狸精生小狐狸精,怪不得文福会被你蛊惑,你这辈子是来我家讨债的吧!”
我任凭这些声音在我的脑后叫嚣,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相信不会有比在这儿更痛苦的生活了。
刘子毅听见村里传的消息跑到了村口等待,看见坐在小轿车里的我红着眼睛问:“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不知道。”
我坐着一辆奔驰车和一个陌生男人离开的消息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来。有人说是张文福为了钱把女儿卖给了一个老男人,有人说是我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了,不管哪种说法,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是我苦日子过完,终于该过好日子了。
到了城里的家中,一个衣着富贵,三十多岁但仍风韵犹存的女人带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从房间里出来。
我能看出,到了新的家庭,我依旧是个外人。
“这就是你那女儿啊,长得可真水灵。”后妈上下打量着我。
“这是你的妈妈。”父亲介绍道,“这是潘欣。”
父亲给我改了个名字,希望我的生活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