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贵人命换给了堂哥

爸爸醉酒后打了妈妈，一巴掌下去，妈妈流产了。

妈妈这才能吃上鸡蛋，但她却把鸡蛋递给我。

我把鸡蛋塞回妈妈手里，说我在婶子家吃过了，堂哥给的。

其实，我是骗她的。我吃到的蛋黄，是从婶子家的狗盆里抢来的。

后来，婶子为了把我的贵人命换给堂哥，不惜割开我的左腕。

整整十七针，我缝了两次。

既然如此，是时候反抗了。

十岁那年，有个道士上我家讨水喝。

我坐在灶台边吃饭，他一见我就说我面相好还为我卜了一卦。

「她吉时吉日出生，是难得一见的天乙贵人命。命中有天乙贵人者，遇事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妈妈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奶奶的数落声打断。

「一个女娃子，哪来什么贵人命。」

「你说她是饿死鬼投胎我还信!每天吃的跟猪一样。我大孙子都不够吃了!」

奶奶坐在圆桌上，筷子在菜里挑挑拣拣，正往堂哥碗里夹猪头肉。

我低下头，咽了咽口水。

我不明白，堂哥碗里的肉都冒尖了奶奶为什么还在夹?堂哥什么都不做，奶奶也会夸他，而我洗衣喂猪，奶奶却还是数落我。

更不明白她为什么总骂我是饿死鬼。

学校在镇子上，离家来回六里地，我不多吃些就走不完这两趟路。

可我什么都没说。

妈妈也没说，

因为爸爸也没说。

晚上，妈妈麻利地剥好一个鸡蛋塞到我手里。

鸡蛋圆嘟嘟滑溜溜，是让妈妈用来养身体的。

前几天，爸爸喝酒回来时连家门都没到，就醉倒了。

妈妈在路边找到爸爸，扛着他往家走。睡着的爸爸被弄醒后开始耍酒疯，对着妈妈就是一通骂，妈妈好言相劝他非但不听还给了妈妈一巴掌。

当时妈妈还怀着孕呢!

这一巴掌下去，妈妈直接流产了。

听说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

妈妈本来能生个儿子的，可惜了。

我摇了摇头，把鸡蛋塞回妈妈手里。

「妈，你吃。今天堂哥嫌蛋黄噎得慌，都让我吃了。」

她这才肯吃一半。

月光下，妈妈的嘴角扬起一抹朦胧的笑容，眼睛里的泪花却闪着晶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