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武青没说,范成就算是再傻也能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本来武青穿越成武大郎,并没有想招惹西门庆。
谁知那狗日的竟然对小潘同志做下这等事情,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既然对西门庆动了手,那就得把他往死里弄,斩草除根的道理武青很明白。
武青的这一席话倒是令范成冷静了下来,想想也是没错,他护着西门庆,无非就是图他的钱。
如果武青能给他更多的好处,那他自然会站在武青这边。
只是被武青顶撞,范成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再者说,西门庆的家产岂是那么好觊觎的,而且那家伙未必会死。
西门庆不光与他范成交好,便是与知州的关系也是不差。
他被武青阉了,只要不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那个时候,倒霉的恐怕就是武青了。
“还有件事我要告诉大人,最近所来上官与我有旧,否则我又如何敢这么对西门庆呢?”
见这个范成有些摇摆不定,武青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他很清楚,今日所来之人身份非常,只要提到这位上官,范成一定颇多忌讳。
“大人,武疱人的话虽糙,但却不无道理。”
这时,罗深凑到了范成身侧,跟他耳语了一番。
后者缓缓点头,思索了一番,然后对武青言道:“既如此,那今日之事我定当秉公办理。”
“对了,我还有个疑问,武疱人与上官是如何相识的?可否告知一下?”
不出武青所料,范成对那位上官十分忌惮,而武青则是笑笑,道:“大人身为官场之人,须知莫听莫问的道理。”
“不是我武青矫情,若真言明,对大人来说,未必是好事。”
“烦请大人移步大堂,先处置那个王婆,等上官来了,大人自会明了。”
武青知道范成并不十分相信他与上官相熟,但这个年代通讯闭塞,所以不管武青怎么说,范成也没办法去证实。
凭借着一张巧嘴,武青将范成说的无言以对。
至于那位上官来了该怎么办,武青的想法很简单,凉拌。
“王婆,你两次入武大家中,迷晕其娘子,助西门庆行奸,可是知罪?”
大堂之上,范成一脸正色,手中的惊堂木被他拍的“啪啪”作响。
“大人,冤枉啊,我不知如何得罪了武大与这些差人,他们闯入我家,二话不说便将我的衣服剥了,扔在马车上游街。”
“老身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还受到此等羞辱,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民妇冤枉啊。”
这老狗倒是会狡辩,而范成则是冷哼了一声,道:“你所行之事,差人们全都亲眼所见,你还敢喊冤?”
“左右,先将这毒妇打三十棍,看她招是不招。”
王婆所做之事早就有差人禀报了上来,范成哪里会不晓得她是什么东西,所以没有废话,直接开打。
“大人,可否由我来执杖?”
这时,武青朝范成拱手,见后者点头,他便接过差人手中的水火棍,不怀好意的看着王婆。
宋朝的水火棍可是杀人的利器,首端包有扁铁,若是抡圆了打,几十下就能要人性命。
“大人,我招,此事确是老身所为,求大人饶我一命。”
武青跟范成跑去了后堂,出来之后范成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王婆不傻,哪能看不出武青已经与他有了猫腻。
若是让武青动手,那她还不被打成屁股开花,所以王婆立马就改了口,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大胆毒妇,竟做出此等恶事,按大宋律,助人行奸,杖三十,入狱十载,给我打。”
扔下一根令签,范成满脸的正气。
“嘿嘿”冷笑几声,武青将水火棍高高举起,而后便砸在了王婆的身上。
对于这个老女人,武青是恨之入骨,下手自然也特别的很。
那王婆被打的“嗷嗷”怪叫,但在十几下之后便没了声息,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给她寻件衣服,拖去牢房。”
“武疱人,上官天黑之前便会到此,还要劳烦疱人烹饪美食,招待贵客。”
衙门里有规矩,犯人被打晕了就不能再动手,再者,范成也不想王婆被武青活活打死。
毕竟西门庆那边是个什么情况还不明了,他不会将宝全都压在武青身上,这也是罗深给他出的主意。
“便宜了这老狗。”
看着被拖走的王婆,武青朝地上吐了口口水,等有机会,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出了大堂,武青便直接来到后厨,准备膳食。
“哥哥,膳食准备的如何了?上官已经到了,大人催促了。”
傍晚十分,戴宗来寻武青。
“来的是谁?”
大部分的吃食已经准备好了,武青朝戴宗询问,后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所来何人,只是两个后生与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不过他们身边跟着几个武夫,一看便知是高手,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头。”
“但自从他们到了之后,县尊大人便命我将县衙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可见来人身份不寻常。”
连戴宗都不知道是谁来了,弄的这么神秘,肯定是朝中的重要人物。
今日武青可是跟范成说与所来上官有旧,得想办法将这事儿给掩饰过去,若是被范成拆穿,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武疱人,大人传菜呢。”
这时,一个公人跑来让武青上菜。
点了点头,武青让后厨的这些人都端一个托盘,而他则是捧着一个坛子,出了厨房。
后衙之内,此时范成如同仆人一般恭敬站立,在他的面前坐着三人。
两个十六七岁,身着金绸的后生,还有一个五十左右,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
在他三人身后立着四个腰间挎刀,身穿劲装的汉子,那四个汉子站的如标杆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范大人不必拘礼,只管坐便是了。”
望着范成,那个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嗓音有些尖锐。
听闻此言,饭菜的脸上立刻就现出了恭维的笑容,道:“媪相在此,哪有下官坐的道理,下官站着便是。”
说着,范成扫了一眼另外两个后生,眼中闪过了好奇之色。
“膳食到……。”
这时,门外有人通传,范成看向中年男子,见后者点头,这才朝外面招了招手。
捧着坛子的武青率先行入,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随后便将目光移向了那对儿后生。
两个后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们始终都在低声交谈,貌似对周围的一切都很不在意。
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四个汉子,武青心说这几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把范成给吓成这样,难道是从京城来的?
“这是何物?”
见武青捧着坛子,被称作媪相的家伙十分好奇。
范成也不知武青弄的是什么,只好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此乃佛跳墙。”
将坛子放在地上,武青拿掉了封口的盖子,一股奇香便从坛子内散出,所有人都被香气所吸引,就连那对儿后生也朝武青这里看来。
“佛跳墙?这是何意?”
武青的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十分俊俏的后生便好奇询问。
目光落在后生身上,武青心说这小模样可真俊,大眼琼鼻,小嘴一点,皮肤细腻,便是那些女子,在他面前恐怕都要自惭形秽。
“佛跳墙是说此菜的香味可引佛跳墙过来品尝,几位上官,先试一下吧。”
言毕,武青让人拿来餐具,用长勺盛出两碗,端到那两个后生面前的桌子上。
见刚才问他话那人的肩上有一个线头,武青顺手便拿了下来。
“你干什么?”
他的举动惹怒了另外一个后生,那家伙霍然起身,脸上全是怒气,而站在他身后的汉子则是齐齐抽出了腰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