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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十四岁到二十九岁。
我陪纪子行从落魄的私生子走到纪家掌权人。
可他却在遇上抛弃他的白月光时,毫不犹豫向我提出离婚。
“苏郁,这些年的富贵日子本该是她的。”
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我毫不犹豫收起了他的癌症诊断书,冷眼看着他们走过最后一段日子。
可他死后灵魂未散,依旧徘徊在我身边。
......
“柔柔回来了。”
“苏郁,我们离婚吧。”
纪子行说这话时,我手里还提着刚买到的城南桂花糕。
这家桂花糕出了名的难排,可纪子行喜欢,所以我排了三个小时为他买来。
如今他要跟我离婚。
我怔在原地,连手上的桂花糕都没放下。
“纪子行,你疯了吗?你忘了这十五年是谁陪你过来的吗?”
“当初林柔柔为了那一百万,几次出卖你差点把你害死。”
“你现在为了她要跟我离婚?”
听到我的话,纪子行猛地摔掉了桌子上的水杯。
“够了!”
“柔柔已经告诉我了,她当初母亲病重是没有办法。”
“苏郁,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冷血吗?”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置之不理。”
我愣在原地,看着他厌恶坚决的目光,心里像是被捅穿了一个大洞般,冷风刮过吹的生冷刺疼。
当年父亲嗜酒好赌,母亲为了跟情人私奔,意图将我卖掉换钱。
若非我及时察觉到逃走,指不定如今早就没了命。
可在纪子行嘴里,反而成了我的罪过。
而背叛坑骗他数次的林柔柔,如今还成了无辜善良之人?
手不自觉握紧,无数个念头掠过脑海之中。
可最终却化为哽咽,我伸手抓住纪子行的衣角。
“子行,能不能不要离婚?”
纪子行一把甩开我的手,不耐烦地说道。
“不可能。”
“苏郁,我是在通知你,你好自为之。”
“公司那边,你也尽快做好交接吧。”
大门被重重关上,空荡荡的别墅里只余我一人。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荒唐和可笑充斥心间。
纪子行一夜未回,手机在深夜响起。
我接通一听,是林柔柔。
“苏郁,你费尽心思筹谋这么多年。”
“我还得谢谢你,帮我养了这样一条好狗呢。”
嘲讽的声音不断从手机里传来,可转眼间又变为可怜兮兮。
“子行,苏姐姐还是不愿意成全我们吗?”
“当初我真是有苦衷的。”
“她那样一个自私自利、贪图富贵的人,又怎么会理解你。”
我听到纪子行对我明晃晃的贬低。
“她如果不愿意离婚,就别怪我动用手段逼她净身出户了。”
恶心的喘息和黏腻声传来。
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跑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直到吐完滑落在地上时,我拿出兜里那份皱巴巴的诊断书。
纪子行的名字下,明晃晃写着四个字:癌症晚期。
其实如果纪子行多在乎我一点,就能够发现不对劲的。
城南那家桂花糕太过甜腻,医生早就嘱咐过让他少甜少油,因此我向来不让他吃,更不会排几个小时队去给他买。
在医院拿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