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幼时有个算命瞎子给我算过一卦,说我有当皇后的名,我不知道皇后是什么,去问我娘,我娘说,皇后就是那种可以天天吃大鱼大肉,想穿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的人。
我看看自己衣服上的补丁,心想怎么可能呢?我不过是穷苦人家出生,平时吃饭很少见荤腥,大鱼大肉见更是见都没见过。
我家之所以这么穷苦,完全是因为我爹。
他是个赌鬼,还是个酒鬼,家里但凡有点值钱的都被他拿去赌了,输了就找娘要。
娘好不容易攒点钱,打算找人给我们漏雨的屋顶修修,他喝醉了酒回来伸手就找娘要钱。
娘自然是不肯给,他便揪着我娘的头发对她拳打脚踢。
我缩在一边的墙角不敢吭声,等娘最后妥协把银子拿出来交给他,他才心满意足地摔门而去。
娘捂着乌青的嘴角,失声痛哭,我也跟着她一起哭。
等到我们哭累了,娘把我抱在怀里,我们相互依偎取暖。
我的肚子突然叫了,娘意识到我还没有吃东西,她走到厨房给我做了一碗馄饨。
馄饨很香,我也很饿,但我吃不下去。
最近娘养鸡又攒了点钱,想从街上买点补品,她怀孕了,需要补身体。
结果我娘藏钱的事情被我爹发现了,他盯着我娘的钱袋,眼睛放光:“臭娘们,有钱不给老子拿去翻本,等老子有钱了,管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谁信他画的饼,娘说钱要攒着给我将来的弟弟妹妹用,我爹不乐意了,抬手对着我娘就是一巴掌。
我跑过去制止他,他一脚把我踹到地上。
在这次殴打中,娘拼命护着肚子,可她还是不小心流产了。
第二天我推开娘房门的时候,看的是悬在空中晃悠悠的双脚。
娘上吊自尽了。
我爹知道我娘自尽后,面无愧色,草草将她下葬,还是潇洒地喝着他的酒。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他这样的恶人,天不收我来收。
2
晚上做饭我在唯一的一盘肉里多加了一些马扬草粉,娘说过这种粉做饭时少加点可以作调味剂,多食则会让人产生幻觉。
我没有办法,只能赌一把。
三天之后我们村里传开了,我爹在赌场跟人打架情绪失控杀了人,不日要在菜市场斩首示众。
我听说了后笑得面目狰狞,死的好,死的好啊,我总算为娘报了仇。
我又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哭得稀里哗啦,毕竟左邻右舍都看着呢。
哭了一天,我忘了屋顶还没修。
结果晚上刮大风的时候屋顶被风刮走了,我追都追不上。
我只能去街上找那些招人干活的人家,我拉着他们的袖子,苦苦哀求:“我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做的,我不要工钱,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那人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冷眼看我:“你瘦瘦小小的能干什么活,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他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外推,其实他说的没错,七岁的我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胳膊上都没肉。
我继续在街头流浪,找到一个角落蹲下来,走的太久累的我靠着墙角慢慢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人把我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