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开门声响起。
我抬头望去,只见好大儿孟邵元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
刹那间,整个客厅被灯光照亮,他看到沙发上的我,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妈,你怎么提前来了?”
我冷哼一声,"想早些看到孙子不行?倒是你,干什么去了?自己老婆出院都不知道来搭把手。”
“哎呦,瞧儿子这记性,一时间忙忘记了。”孟邵元懊恼地拍下头。
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心虚,却被我捕捉到。
忙?怕是忙着去献殷勤吧。
原剧情中,男主孟邵元得知白月光回国的消息,便急不可耐地抛下女主母子前去接机。
自此,他夜夜笙歌,对尚在坐月子的老婆和襁褓中的儿子置若罔闻。
哪怕种种迹象表明丈夫可能出轨,女主杜秋珊心中对这个家仍存一丝希望。
直至白月光公然挑衅,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垮。
她如梦初醒,毅然提出离婚。
随后,两人经历长达三年的纠葛,最终男主知迷途返,一家三口重归和睦。
身为读者的我,看到这一幕,气得七窍生烟。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任他虐你千百遍,你仍待他如初恋。
许是这份义愤填膺,我竟穿越进了书中,还成了那渣男的亲妈。
这下我可得好好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想吃回头草?门都没有!
翌日。
“妈,你怎么起的这般早。”
孟邵元打着哈欠,从客房缓缓地走出。
为了不打扰儿媳杜秋珊休养,昨晚就让他睡在客房。
我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头也不抬,"人老了,睡眠浅。不似你们年轻人,能一觉睡到天亮。"
孟邵元闻言,干笑了两声,便躲进厨房里。
“老婆,你有没有觉得妈对我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许是因为有了孙子吧,老人家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你也别太在意。”
半开式的厨房隔音差,并不能阻挡夫妻二人的窃窃私语。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用玩具逗着孩子。
只要我不主动吐露,谁又能知道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灵魂呢?
不久,杜秋珊端着饭菜走出来。
“妈,吃饭了,我来吧。”
我微微颔首,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她。
饭桌上,孟邵元冷不丁冒出一句。
“妈,你今天下午什么时候回去,儿子好提前安排送您。”
自从孟邵元的父亲去世后,原主便常年待在老家,偶尔上门,也不过匆匆一日又反折回去。
我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望向他,“孩子太小,许多事秋珊不懂,容易出差错,等孩子到一岁我再回去。”
“你若嫌老婆子碍事,我吃完饭就回。”
话虽如此,但我并无此意,只是想看便宜儿子吃瘪的样子。
孟邵元刚要开口,我又轻叹一声,抢先道:"人老了,无所用处。到哪都成了多余之人。"
“妈,邵元他不是那个意思,您想待多久都行。”杜秋珊哄睡孩子,从卧室走出。
孟邵元感激地朝她投去一眼。
我见状,也不再揪着此事,顺着台阶而下。
“哼,你倒是娶了个好老婆。”
孟邵元点头称是,杜秋珊则羞涩地红了脸颊。
眼前一幕,让我心中不禁叹息。
这片温馨也不知能维持多久。
玄关处,孟邵元拎着公文包准备出门上班。
我叫住他,“家里得请个人回来,秋珊坐月子期间不能劳累。”
穿书前,我尚未到结婚论嫁的地步,哪里懂得育儿与坐月子之事。
昨晚,孩子的持续哭啼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多亏有原主的记忆作为指导,才使我得以应付。
孟邵元面露疑惑:“不是有妈您在吗?”
我闻言,眼皮子一颤。
感情把亲妈当做免费的保姆了?
他似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补救,[儿子,这便去联系月嫂中心。]
言罢,转身夺门而出。
我轻哼一声,算兔崽子跑得快。
在杜秋珊的月子期间,我严格监督着孟邵元,要求他每天按时回家,以尽到一个丈夫的职责。
然而近日,他却开始原形毕露,归家愈发晚。
无需我细想,便能猜到他定是又与那白月光纠缠在一起。
好在杜秋珊已经度过了月子期,她并未如原剧情中那般,因丈夫的冷漠而患上产后抑郁症。
既然约束不了,那就由着好大儿放纵去吧。
某天下午,我见家中母婴用品不够齐全,便带着杜秋珊来到商场购物。
[阿姨,这款奶瓶深受宝妈们喜爱,回购率极高。]促销员笑容可掬。
我一听,直接从货架上拿了两个丢进购物车里。
杜秋珊轻声提醒道:“妈,太贵了,拿一个吧,家里有奶瓶。”
单价两百多块,哪里贵了,我还嫌太便宜呢。
与其让便宜儿子拿着这钱去讨好别人,到不如自家人先花个精光。
“我知道你体恤邵元赚钱不易,但孩子的需求,岂能马虎?婴儿用品务必精挑细。”
见杜秋珊已领会我的用心,便继续购物之旅。
买完单后,我仍觉意犹未尽。
果然不是掏自己的腰包,花钱就是痛快。
这时,杜秋珊的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我眼角一挑,瞥见是便宜儿子来电,便示意她接听。
“你买什么东西?竟花了小一万!”
电话那头,孟邵元的不满声音传来。
显然是收到银行支付的短信通知,打来兴师问罪。
杜秋珊微微一愣,随即解释:“都是给孩子买的。”
“家里不是都有吗?怎么还乱花钱!你不上班,不知道外面挣钱有多难!"
孟邵元劈头盖脸的数落,让杜秋珊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心中不禁感叹。
男人啊,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杜秋珊在结婚前是有工作的,只因孟邵元一句""回家时能吃上热饭""的愿望,她毅然辞去了工作,专心当起家庭主妇。
而孟邵元为了安抚她,便给了她一张副卡,并大方地表示随便花。
可杜秋珊拿着这张卡,除去每个月家庭开支外,从未多动过里面的钱。
她的节俭与付出,在孟邵元眼中似乎成了理所当然。
电话那头还在不断""输出"",杜秋珊的眼角泛起一丝泪花。
我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手机。
“是我要买的,你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吧。”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妈,儿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